2009年10月13日 星期二

吃官家飯,說官家話——讀《�化字源》

吃官家飯,說官家話——讀《�化字源》


本書封底印著「clear up the misconception of some people」一句,以示本書宗旨。但兩天下來,通讀本書不難看出所謂的「clear up」不過是單方面的說辭,或者說故意引讀者「入甕」。

我認為其中的誤導比比皆是,沒有錄記,僅憑記憶舉例如下:

1.「群眾」一詞在行文中使用頻率頗高,幾乎每頁都要用到。比如「群眾要求(簡化)」、「群眾約定俗成」、「群眾喜歡用的」、「群眾所歡迎的」、「群眾所接受的」。一般的人可能在日常話語中會亂用「群眾」一詞,而作者作為文字學家沒有理由不明白「群眾」是政治語匯。在大陸用于區分政治群體,指被統治的沒有政治信仰(加入黨派,黨派下轄組織)的人。簡化字是當局推行的,當政黨又下轄「共青團」和「少先隊」,而剩下的「群眾」要么支持、要么要求。讓你這么一說基本就是全大陸人民共同要求簡化了漢字嘍?實際上,我們也知道對一些字的簡化確實有訴求的,那么這些人如果是多數要如何形容呢?應曰:「大眾」、「百姓」、「人們」或「社會上」。所以我說作者用心頗為良苦啊……不是我吹毛求疵,一來作者是這方面的專家自然懂得一些詞如何用,該不該用,二來很遺憾我提到的「代用詞」,幾乎不被使用。

2.「解放字」為大陸人民群眾所歡迎和接受。類似的表述有多處。這個說法在歷史上是站不住腳的。比如大陸的學生從小學的就是簡體字,考試升學都要用簡體字,那么哪有余地考慮「歡迎」與否嗎?就只能「接受」了。那么回過頭來,所謂在「解放區」習字的民眾,都是幼童(學齡兒童)和文盲,他們和現在的學生相比,連接觸正體字的機會都沒有,又如何談「歡迎」與「接受」呢?

3.如果這些還都是觀念問題話,那么有些字就明顯有混淆視聽的意圖了。這里僅舉幾例:

�(衝):上來就是一句「�」與「衝」是古通用字。兩個單看偏旁就知道指義的字就這么簡單的「通用」了……

斗(鬥):斗視為鬥「同音代用字」。不提斗的本意,言下之意好像是說古代這兩個字是一樣的,異形罷了。

里(�):同樣的說到以「里」帶「�」的時候,也絕口不提「里」的原意,讓人覺得好像「鄉里」、「故里」以前是寫作「鄉�」、「故�」的一般。

极(極):那遇到像這樣把「極」簡化了,結果發現過去本就有個「极」字的怎么辦呢?作者曰:「這是偶然(指簡化成了原本就有的字),不是一回事」

巨(鉅):到這個字就是亂說一氣了:到了現代漢語,「大」已成為這兩個字的唯一字義。作者作為這方面的專家莫非真的不知,在現代漢語里見不到「鉅」(簡體作「�」)字?后生不才,是見過些的。而且現代漢語中沒人把「鉅」當「大」講,反而字義更明顯。更何況,「鉅」還是人家的姓啊……

4.還有就是經常舉臺灣《標準行書范本》為例。這我就不多解釋了……都明白行書是有何特點的。



本書名為《簡化字源》,而大陸當局規定的叫「簡體字」,當初買的時候稍有疑問:——本書英文名《The Origins of Simplified Chinese Characters》(也是說「簡體字」)——沒有多想,祗以為是探究簡體字創立過程的。看了兩天下來,才明白我又自以為是了,也明白為什么叫「簡化字」了,作者通過本書不過要傳達一個觀點,簡化字是大勢所趨,而且現在的簡體字都是以前簡化出來的,定立「簡體字」不過是對漢字演化的總結罷了!與書名相比,當時讓我覺得奇怪是本書封面最上方為什么是英文書名,前面的版權頁和封底也是用英文的呢?估計可能是外銷用作支持或宣傳作者這一觀點的吧?



我用正體(繁體)寫下本文,并不是說我就完全的反對簡體字。簡體字有簡體字的許多優勢,但是弊端也很多。這里只是寫我讀本書的感覺,不論這些了。但是我堅持認為漢字的演變應順其自然,政府只適合作整理工作,或「提倡」。不應強制推行!而本書作者,李樂毅先生,是(中國人民共和國)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研究員,所以持這樣的觀點就不足為奇了。但是在我看來本書實在是不嚴肅的作品。而且這本書的讀者群很小,讀者一般也對漢字有些了解,所以作者這樣的做法實在不妥……



但是本書收錄了很多作者的研究所得,如果單純的作為一本工具書。或資料匯編還是相當不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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